王爱红
容铁是一位孜孜以求、不断探索创新的画家,更是一位个性鲜明、成绩卓著的艺术家。令人称羡的是,他不仅在诗词、书法、篆刻艺术方面均有深厚的造诣,而且在绘画方面也有突出的表现,特别是“水墨光晕”一词的提出,以及在绘画实践中的运用,甚具创造性,被画界个中人士称之为“前吴后容”,并有研究专文见诸画刊报端。这不能不反映出容铁先生的综合艺术修养和创作实力。
夏日雨未歇,清风又徐来。读容铁绘画作品,感受“水墨光晕”的新意境,大觉意味,甚有爽感。我一向主张在艺术的感觉上把握艺术,把诗歌之境奉为艺术的最高境界,特别推崇英国形式主义美学家、当代西方形式主义艺术的理论代言人——克莱夫·贝尔的著名论断“艺术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”。也许年龄相同,爱好一致,追求也无大别的原因,如此说来,我在容铁的画中,找到了更多的话题。艺术的欣赏功能决定了它的共性。容铁能够通过他的画把他所表达的意思准确无误地传达给我,自然也能与其他的观众找到心灵相通的地方。有人从他的“水墨光晕”作品中,看到了中西相融,古今一色;有人发现是诗境入画;有人还感觉到光晕和音乐的乐感,把他的画称之为心象、意象、诗象、音象的合奏;有人把他比之于中国的梵高;有人还把他与中国画坛巨擘吴冠中相提并论。容铁之所以引起广大读者和专家学者的关注,主要是他在光晕方面创造性运用、刻画上的意味,其独特的构思、独创的形式、独到的意境,无不令人耳目一新,大觉奇妙。
敢为人先的思想和独创的精神,这种创新的意识一直成就着容铁的艺术。艺术强调的往往是个性。难怪人们在他的绘画创作中,找到了与吴冠中先生艺术中极其相似的一部分,并进行了艺术比较。这种比较在年轻一辈(包括年长一些)的画家中尚属首例。这对于容铁来说不仅是崇高的荣耀,也是一种莫大的鼓励和鞭策。在具体的绘画创作中,如其说容铁善于用“光”,不如说他善于用心。他是一位用心画画的画家。在这样一颗画心中,包容着他的学养、修为和才情,自然也包容着他生于斯的江南水乡,那是他永远开垦不尽的属于艺术的永恒之地。所以,容铁多在描绘江南以及江南水乡的绘画作品中选择“光晕”来进行一次次心灵的检阅,实践着他在绘画艺术上的突破和对当代中国画坛的贡献。
读容铁的绘画作品,难免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。我认为林岫先生在对容铁的书法印象中有“骋情惬意,腾天潜渊”之说,用作他的绘画评语也十分恰切。容铁的绘画不趣时尚、不落窠臼、不拘一格、匠心独运、纵情释然,实为画界难得的一道风景线。在这样的风景中,我们似乎不能套用一般的绘画理论来做微观解释,而应该用大艺术的理念向深层次诠译。这里所谓的大艺术理念可能与固定的传统模式、八股式的表现形式、一成不变的审美标准无关,而与飘逸的音乐、凝固的诗歌和朗朗的明月十分亲切。
在中国画的历史渊源中,始终存在着一种不争之争,那就是继承与发展。继承与守旧,发展与创新,创造与死路一条,几乎是相近的辞藻。笔墨是中国画这座老房的栋梁,文人画是中国画发展的一条重要线络,以其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。由于美术编辑、策划等工作方面上的原因,容铁在广泛接触书画艺术家的同时饱读古今,眼界大阔,心得灵犀,渐有感悟。传统中国画向来摹古,特别明清以降更是程序化旧习成风,不断重复,少有新意,中国画是否穷途末路,怎样发展?笔墨是否等于零?西画能不能改造中国画?文人画的文脉是否已经折断?是提倡复古,是全盘西化,是中西合璧,还是为我所用……容铁在主观生命情感和客观自然景象面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。
艺术家以心灵映射世间万物。容铁把生活经验向艺术探索传递的过程中,找到了思想深处的向日葵——“水墨光晕”。
如果说“水墨”是指传统中国画写意的一种创作形式,那么容铁所说的“光晕”就是中国山水画表现中的一种光影效果。这种用水墨渲染出来的特别的甚至是特殊的效果,在努力摆脱水墨仿印象派的前提下,增添了中国山水画的时空感,通过时代气息开拓出当代中国山水画的新意境。
爱因斯坦曾经说过,提出一个问题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。容铁舞墨,其可贵之处在于,他用自己的绘画实践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,并试图解决中国山水画创作中尚未解决的问题。为此,容铁做出了有益的尝试。我们有理由相信,他会进一步创造辉煌!
(作者系中国作协会员、中国美协会员、中国书协会员、《当代美术精品》执行主编)